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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茶经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纳西茶路的记忆”精彩内容,帮助大家了解茶文化知识,欢迎大家进行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从鹤庆新华村向西,只要几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高原古城丽江。丽江因纳西古乐而声名益著,吸引了无数海内外游人。他们在这里听到这种流传上千年的古乐,感受着它的静穆、幽深和恬淡,让它舒缓的节奏和飘逸的旋律洗尽内心的烦恼和焦虑。他们也一定同时发现了神秘的东巴文化和丽江惊人的美丽。
谁也想不到,这座高原古城,竟宛如江南水乡一般,到处清流淙淙。丽江的街道和小楼,与纳西人的从容不迫一样,散发着安闲逸裕的生活气息。而丽江的阳光又是这样宽广和明亮。
人们也许忽略了,丽江不仅保存了千年古乐,也保存了茶马古道的一个重要物证——大石桥。大石桥的历史大约和纳西古音同样古老,千百年来它不知迎送过多少走长路的马帮。如今,它迎送的只是车辆和行人了。
云南社科院研究员李旭告诉我们,过去每年都有十万担滇茶入藏,这一担相当于现在的五十公斤,每年百万公斤的茶叶就以马帮作为运输媒介。马帮走的这条茶马古道十分艰险,一个来回要七个月的时间,马锅头一年只能走上一趟。而这条艰险的运茶之路正是这人与马踩踏出的。
时光流逝,马帮在人们心目中已显得十分遥远,但在老人们的记忆里,一切都依然十分清晰。眼前这位演奏纳西古乐的老人,神情与音乐一样肃穆。谁也猜不到,他就是我们今天所能找到的惟一一位马锅头,他的名字叫赵鹤年。赵鹤年已经很老了,从他十分缓慢的脚步中,我们很难想像出他踏上这条艰难长路时的豪迈与气概。而一位作家却为我们记下了当年马锅头的风采:“赶马的马锅头侧身坐在木鞍上,从齿缝里咝咝地吹出口哨,或低声唱着呈贡‘调子’:
哥那个在至高山那个放呀放放牛,妹那个在至花园那个梳那个梳梳头。哥那个在至高山那个招呀招招手,妹那个在至花园点那个点点头。
这些走长道的马锅头有他们的特殊装束。他们的短褂外都套了一件白色的羊皮背心,脑后挂着漆布的凉帽,脚下是一双厚牛皮底的草鞋状的凉鞋,鞋帮上大都绣了花,还钉着亮晶晶的‘鬼旺眼’的亮片……马锅头押着马帮,从这条斜阳古道上走过,马项铃哗棱哗棱地响,很有点浪漫主义的味道。”
老人介绍说,他从二战时期开始驮茶,那时他二十岁,最多的时候马帮的马有四五十匹,事隔五十年,确切的人数已经记不清了。往事在赵鹤年的记忆里已变得模糊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但茶马古道的魅力,却让有些人依依不舍。
已经很少有人能骑上马,不避艰险地重走茶马古道。那么,从这清脆的铃声中,去遥想那人与马在深山峡谷、在原始森林中的跋涉,去思索茶在怎样的力量开辟出这条令人感慨万端的长路,以及这路对于不同民族之间物质与文化交流的意义,我们一定能更深刻也更亲切地理解茶的特殊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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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老人的茶馆
在背着行囊走过云南的山山水水,走进纳西老人的茶馆时,一份感动让我打定主意要写一篇它的文字。回来城市久了,古镇的记忆淡了,这也搁浅了。那还是在八月吧,长空蔚蓝,流水清澈,阳光把心情也照耀得无比开阔。
老人的茶馆在云南丽江的白沙古镇里,这里是纳西文化的发祥地。老人说,很久以前,统治者木氏土司就在这里的木府办公。那时保留下来的象形纳西文字和白沙壁画,现在和木府一起成为了白沙古镇的特色。
白沙古镇并没有被接踵而至的游人所打扰,这有赖于相距不远的大研古镇,因为国内的一切旅游宣传都把重点放在了那里。可以说是幸运吧,这样一个纯正的、古老的小镇终于得以完整保留。在小镇里,人们依旧延续着他们朴素、宁静的生活方式。
循着纳西古乐的声响,我们沿着土路,一路走到白沙镇的四方街,几位老人神情专注地在露天的空场演奏着。旁边几位穿着当地蓝土布衣服的白发老婆婆,慢条斯理地择着菜聊家常。正对面,有家读一楼茶馆,牌匾上竟写着welcome(欢迎)。看到有人驻足,很快一位老人就从二层阳台的茶座下来打招呼了。走进去,木楼梯陡而窄且低,踩着还有吱吱呀呀的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个英文的小纸条:watchyourhead(小心碰头)。坐定后,老人递来的不是茶单,倒是留言册。厚厚的几本,翻开来,满是留言,而且是各国文字的留言。英语、法语、德语、蒙古语,更多的是分辨不出的语言。这样看来,茶馆里和古旧的装饰不太相称的英文提示就可以解释了。
点什么茶呢?老人问我们饿了吧,面条吃吧,然后就径自下楼去了。翻着各国文字的留言册,听着那咿呀的纳西古乐,打量着这个也有些年纪的小楼。茶桌铺的是粗土布,虽然不是崭新的却洗得很干净,小果盘里放的红果干是自家晒的,回身看墙角,盆栽后面的小黑板尽管字迹斑驳,却也能分辨出写着: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另一个墙角的盆栽后则是一张泛黄的毛主席像。好一阵,老人端上来一盘炒面,然后又忙不迭地下楼了,也没顾上说话,又过了好一阵,老人端上来一碗汤面,一壶醪糟一样的饮料。这回终于不急着走了,说吃饱了再喝茶。原来面是老人在厨房亲手做的,吃得我们很不好意思,作为唯一的两位客人,觉得实在是添了麻烦。
和当地的村民不同,老人的普通话讲得很好。他主动自我介绍说他叫杨式龙,作为纳西族的传人,他也有纳西族名字,叫砥石式龙,纳西族的传统是儿子的姓取自父亲的名,砥石就是老人父亲的名字,而他则把式龙传给儿子做姓。2000年老人退休,在老人介绍前我们就在门厅的墙上看到光荣退休的相框了,那以后,他就把自己的房子拾掇了一下,开了这家茶馆。茶馆来了许多外国游客,于是老人开始学英语,茶馆的角角落落也就有了许多英文提示。渐渐的,茶馆的墙上又多了老人写的纳西文字的祝福语。有客人问,他就尽量用英语和手势介绍。白沙古镇的墙里开花墙外香,源自一本国外的旅游手册,慕名而来的外国游客大多是看了介绍来这里探访纳西文化的,而且,这简单的读一楼茶馆和式龙老人都很有名。
从这三两张茶桌看,必定茶馆的客人不多。老人于是总能得闲,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挂满了老人的书法作品。除了茶馆里的迎来送往,写写汉字和纳西文字算是老人的又一项消遣。参观了茶楼里的书房和厨房,我们临走还是喝了茶馆的茶,若非如此,就不知道该怎样付茶钱了,因为那些温暖的吃食都是免费的。和老人告别时,老人给了一张相当于名片功能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杨式龙,1942年生,现着力于白沙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
那茶怎样的滋味呢?和这茶馆的存在一样,给人美好的希望。在回忆里,丽江的路遥远而漫长,它曾经是茶马古道的一部分,以年为单位计算着这古老的运输方式的行程,长途跋涉为的是一些叶子。总是想它象征着怎样的希望呢,可以支撑起那一路奔波的信念。如今,还是有人把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希望以自己的方式延续着。
记忆中的茶香
记忆如果有气味,那么一定是如茶叶一般的清香。
中国是茶叶的生产大国,茶叶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都占有着一个位置。不管怎样,生活中,茶叶于我们,无论喜欢与否,都是撇不开的,剪不断的。可是,茶叶于某一些人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像是嵌入生命的宝石一样,熠熠发光。
我是生于茶山的“茶人”,自称茶人,是因为从小到大,每天生活里必有茶,茶也与我的关系是那样的亲昵,情感是如此的深厚。很多事情,我们常常只看到表面的,譬如茶山的翠绿妖娆,茶叶的昂贵,茶叶质量的参差不齐,茶农的朴实及不善言谈,等等。而,只有我们茶山长大的孩子才知道其中的苦与甜,明白那些他们无法体会感动与喜悦。
说到底,以茶叶为生的茶农亦是靠天吃饭的。茶农们最怕的就是茶叶收成的时候碰上了雨水充足的时候,不仅不利于采摘,对于茶叶的制作也是不利的。茶山的孩子早早的便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茶农们起早贪黑的,与时间在赛跑。每一株茶树如同自己的孩子,时刻关注它的成长状态,细心的除草、除虫,还得用满是皱纹的双手揉搓。记忆中的小时候是满满的茶香,茶叶制作得好,价钱就高,稍有欠缺,同样的辛劳下,却也只能贱卖了。
记忆里,自然的茶香让人很是舒心。有茶香的日子就是一家人团坐在一起的日子,放下肩膀的担子,品味真情的感动和收获的喜悦。
如今,远离茶山的我亦能时时感受这自然的香气,茶叶的幽香,从未断过。
“万里茶路”鼎盛二百年的茶路
在清代到平易近国初年长达两个多世纪光阴里,有一群山西贩子经由过程一条古商道,往俄鼎祚送了25万吨以上的茶叶,其代价至少有100万两黄金。
这条古商道,叫万里茶路。
万里茶路是从福建武夷山到俄罗斯恰克图的茶叶商业门路,总长5000公里,直通中国南北方,与丝绸之路齐名,是紧张国际商业通道。
这是一条堙没已久的古商路,是一段曾光辉的国际贸易传奇。晋商以茶马互市为发轫,把贸易触角伸向俄罗斯及欧洲其他国家,超过地区之大、谋划时候之久,世所罕有。
站在大汗青观角度下横向比力,我们发明,茶路两端中与俄,配合缔造了两百年的繁荣。之后,因为两国对贸易经济的态度,各自沿着分歧轨道向前运行。正如法国汗青学家加斯东潘恩所讲:19世纪将决议两个帝国哪个可以获得国土扩张的胜利,20世纪将表现出谁占经济上风。两个世纪之后,他的话得以印证。18世纪俄国开疆拓土,中国则落空数百万平方公里领土。19世纪后半叶起头,中国备受西方列强凌辱,俄国则跃升大国行列。
劈面对世界和俄国时,晋商非晋商,他便是中国人。
从经济地理学角度来看,茶路跨中国九省市,晋商用重大商事拉动沿途经济,用壮大财力震慑沿途市场。同时以诚信为本、以义致利、和而分歧的儒商理念,影响着全国店铺,使之公允有序。
劈面对国内诸省时,晋商非晋商,他便是贸易理念开始进的中国贩子。
从地区经济学角度分解,晋豫两省生存邻近,水土相连。晋商扩张南下,首选河南。晋商至豫,感受一半回籍了。万里茶路取道河南,与此大有相干。茶路在豫境连绵,沿途勾通起多个紧张贸易城镇,并经由过程次商道辐射全省,影响深远。
劈面对河南时,晋商非晋商,他是与我们持久友爱来往、联系关系度很高的芳邻。
本系列将沿万里茶路河南段行进门路,走访重要贸易城镇,看茶路自汉水经唐白河道入豫,在南阳赊店起旱,在洛阳权势大张,再渡黄河登太行越孟津济源入晋,展示晋商在河南如何将茶路商事辐射到周家口北舞渡、朱仙镇开封城。
当下,市场经济大潮滔滔而来,商家伪劣敲诈之事屡见不鲜。《厚重河南》打捞古商路,重读古晋商,看他们物质精力层面曾给河南带来了什么?留存了什么?有哪些值得继承?又有哪些必要反思?旨在找寻茶路上的商魂诚信,这是晋商鼎盛之秘,也是当下豫商藏身之本,更是我们构建协调社会的紧张基石。
千年儒释道,万古山水茶。走近茶路,且看它如何喷鼻飘万里,芬芳百年!
康熙相逢彼得,中俄界限降生第一座国际商埠
万里茶路像丝绸之路一样,是紧张国际商贸通道。
丝路因其悠长的汗青和伟大的文化政治影响,满盈了壮丽的浪漫主义情调。茶路分歧,它是近代商品经济催化下的直接产物,是有构造的当局举动(俄方自动中方被动)。这种打上粘稠政治烙印的经济举动,被严酷限制在划定时候、地址举行。其贸易运作由商业双方稳固构造操纵,双方当局机构有严酷税收办理。这条在17世纪末,活着界上最大的欧亚大陆上鼓起茶路,自始至终,洋溢着难得的实际主义精力。闻名作家、学者邓九刚道。
万里茶路两端,是两个超级大国的PK,是两个帝王彼得和康熙的遭遇。
康熙与彼得,都是少年在朝,都坚贞振奋,并取得伟大乐成,都是他们谁人期间的巨大君主。
所分歧的是,康熙固然安邦定边,治国有为,但眼光自始至终只盯在国家邦畿内;而彼得在朝时,将俄罗斯引向厘革图新之路。
俄国的扩张,陆地上走到了世界终点,北达北冰洋,东到白令海峡,东南方碰到了中国。彼得一打仗中国,就将其视为潜在大市场,盼望与其成立贸易往来。
两个大国一次次鸡同鸭讲的打仗碰撞,流血难免。在履历战争与误解后,1689年,两国终于坐到尼布楚(今俄罗斯涅尔琴斯克)的会商桌前。
柏杨在《中国人史纲》中评价《尼布楚公约》:这是中国第一次以平等职位地方跟外国签署的公约,但得到的长处却非常伟大它对俄国是一种阻堵,对中国是一个守卫。
《尼布楚公约》为中俄两国带来170年的宁静,使两国初次明白了界限观点,并以法令情势确定下来。双方具备了开展正常商业的根基条件,边贸得以在平等互利根本上顺遂成长。
1692年,俄国向中国派出了第一支商队。尼布楚也起头成立了第一其中俄边贸商城。
这个商埠,范围不大,并且只存在了六七年时候,但它在中俄来往汗青上,却写下了重重的第一笔。
互惠双赢,中俄贩子恰克图商圈内友爱竞技
之后,中俄边贸的贸易旋风刮到了两国界限小村子恰克图(今俄罗斯布里亚特自治共和国南部都会,此名今仍相沿)。
恰克图向北100多俄里是俄国的伊尔库茨克,向南纵贯其时中国喀尔喀草原政治宗教中心库伦。从它到北京,要比从尼布楚到北京收缩1000多公里。
1728年6月,俄国开建恰克图新商埠。它出动部队,搭起6个帐篷和一全部12个粮仓的大院,盖起32座供贩子居住的房子。在城中心盖起长16俄丈宽3俄丈的楼房,上层24个堆栈,基层是同样数目标铺面。
过了不到一年,紧挨着俄方恰克图,中国也盖起了同样大小的商业城,取名交易城(遗址在今蒙古阿尔丹布拉克)。
两国市场邻接,风貌靠近,中央只隔木栅,就像一对双胞胎。但俄方市场是当局出资兴建的,中方是晋商们集资所建。
恰克图商业鼎盛长达两个世纪,被专家称为近代亚洲贸易风暴的策源地。马克思在他的《政治经济学批驳》中曾分析说:这种商业,采纳一种年会体例举行。由12个商馆谋划其事,此中6个是俄国人的,6个是中国人的。他们在恰克图谈判决议双方所供应商品的互换比例由于商业完满是物物互换。中国方面互换的是茶叶,俄国方面是棉毛织品。
恰克图商圈的建成,标记着万里茶路公认尽头站的呈现,大量茶叶源源赓续运来。
俄方,为奈何此必要茶叶呢?
由于俄罗斯辽阔的西伯利亚,地处高纬度地域,险些不长蔬菜。人平易近必需的某些营养,唯赖茶叶这种燥化绿色植物增补。住民宁肯三日无食,不行一日无茶。岂论贫富年长和年幼,都嗜饮砖茶岂论你什么时辰走到哪家人家,主人肯定用茶款待你。俄国学者在《外贝加尔边区纪行》中写道。
这是万里茶路得以拓荒和成长的原动力,是一种天然商品经济的要求,一种铁的纪律。
茶叶成了开启西伯利亚大成长的钥匙,西伯利亚很快成了优裕自由的象征。多量俄国移平易近从生齿浓密的地域拥向这儿,以恰克图为中心的中俄界限线上,敏捷呈现了一多量热闹城镇。
茶叶之路,从恰克图商业起头,正式铺展其恢宏画卷。恰克图的成长,是在一个极短时候内完成的。对付其性子与成长速度,邓九刚认为:完全可与300年后的深圳相比,都是发展性极好的新兴经济型疆域都会。
恰克图商埠成立后,中俄当局算是给贩子们搭好了舞台,中俄贩子,要用尽满身解数,粉墨登场了。
双方边贸是互惠的,晋商运来茶叶、丝绸、手工棉布,获取高额利润。以至于清当局要划定赢利比例:一本一利通饬遵行而恰克图商平易近自知警惕,不敢愚弄夷商,致生恼恨。清当局体现出理性便宜力和贸易品德。俄国的毛皮货品在这儿极受迎接,成了俄国国库收入最大宗泉源。
恰克图成为中俄贩子的游戏场,大师对它保护备至。双方过节时会互致庆贺,平常串门、吸烟、谈天,也不分外照应对方,由于对方是每日都来的常客。中国人的家都是欧亚合璧的,颇有西方风采。中国人用俄国话谈交易,只有恰克图的住民能听懂。
互惠双赢两百年的茶路,其实给了中俄同样走上商品经济成长门路的时机。但汗青赐与清当局的绝好机缘,却被它放过了。到了后恰克图期间,两个世纪的成长史,充实表现出清当局错失良机的紧张结果。
这也是汗青一定。由于大清社会,岂论如何完善蓬勃,只能成立在封建体系体例根本上。与此同时,欧洲国家新兴资产阶级已将中世纪封建阴郁政权彻底摧毁,革命、科学、临盆力的大成长,使世界成长速度蓦地加快。面对云云世界,清帝国头晕目眩,断难顺应,其悲剧运气自不行制止。
茶马古道的源头记忆
在以沙漠干旱地带为主的地球北回归线上,一片绿洲在西双版纳铺洒开来,1.9万平方公里。世界上保存最为完好的热带雨林和13个世居的少数民族,让中国、老挝边境布满了原生态的绿野风情。
紧接老挝边境的慢撒茶山则呈现了不一样的风景——大片大片的茶林,伴随周边的雨林和缠绕不清的枝藤和谐生长。慢撒茶山位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的易武乡,从县城盘山绕岭110公里。
中老边境重镇——易武古镇,与老挝的边境线绵延100公里。千年茶香扑鼻而来,这里被称为千年“茶马古道”的源头。
因茶闻名的古镇傍晚时分,记者抵达易武古镇。夕阳的余晖洒在易武老街,这条沉淀了千年的茶马古道,古老的茶庄和马帮的蹄声早已远去。
没有犬吠,两条黑色土狗在古道的碎石上嬉戏,旁若无人。这条古道由青石块拼成,三四米宽,100来米长,两旁的房屋还是木制结构,但大部分已无人居住。
站在易武正街,满怀期待而来的旅客,未免会感到失落。这座因茶而闻名的古镇,两旁的商铺茶庄因时代变迁早已改换了门庭,往日的古韵也被破坏,似乎曾荣耀一时的易武古镇在历史的波涛汹涌之后消失殆尽。
只有门框上挂着的匾还保留着以前的茶号,特别是有人居住的房屋,匾上的字涂上了新鲜的油漆,倒衬托了这里古时的繁华。
“元泰丰”是古道上少有的还住着人的茶号。吴建美是“元泰丰”现在的主人。此刻,她正和父母坐在屋檐下,享受这古镇的安谧。
在若干年前,在老街做茶叶生意的都有一个老字号。吴建美讲解着自家的茶历史,记忆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了。“元泰丰”是她祖辈吴炳元、吴开元两兄弟于1921年创办,至今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早在民国时期,茶号的茶业已做到了越南、泰国等东南亚国家。不过,物是人非,“元泰丰”已多年不做茶了。它的对面,是“同兴号”原址,现在已被一家企业注册。
易武的傣语意为“美女蛇居住之地”,这里也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却是整个西双版纳最具汉文化特色的地区。从下往上望,易武古镇未免显得破败,土砖瓦片的中式四合院在山坡上层层叠叠,反而透出强烈的中原文化的韵味。
只找到几个马铃,再也没有马帮了易武为中老边境重镇,边境线长达100公里,亦曾是内地联结中老边境线上惟一的一条古重镇走廊。由易武出发,至老挝丰沙里,到河内再往南洋,成为古时茶马古道的一条重要的线路。
马帮是茶马古道特有的一种交通运输方式。众所周知,中国大西南区域山高水急的自然条件使水上航行成为纯粹的噩梦,山道的险峻崎岖又根本无法行驶车辆,而西南地区自古又出虽矮小却极有耐力的山地马,这样,马帮的徒步运输应运而生。
在易武古镇,记者试图寻找茶马古道源头马帮的历史记忆。寻访了几户人家,却只发现几个已生了锈的马铃。
应昌茶庄,茶马古道一号。这座一百多年前的房子里,庄主黄定富来自贵州,成了茶庄的守护者。黄定富找出一对马铃,马铃声音仍清脆,不过已是文物了。
据称,古镇的博物馆里还收藏着马鞍和一些古老的制茶工具,但记者呆了一整天,都没见人来开门。
“马帮再也没有了,几十年前就消失了。”附近象明乡人董志勇回忆说,他七八岁的时候,大人们把茶叶摘下来,晒干,就用马驮着,一边一个袋子,共百来斤,一起送到公社。公社很远,一般得早上7点出发,他跟着爷爷和父辈,在大山里要走一整天。这已是25年前的事了,“至于把茶叶驮往外国,只是听老人家回忆了”。
马帮的蹄声远去,能见的只是青石板上的一个个蹄印。
纳西族龙虎斗
据2000年云南省第五次人口普查,云南纳西族人口为29.546万人。纳西族主要分布在滇、川、藏交界的横断山脉地区,绝大部分聚居在云南省,其中70%的纳西族聚居在滇西北丽江市、玉龙县,其余散居于宁蒗彝族自治县、永胜县和迪庆藏族自治州的香格里拉县、维西、德钦县等。四川省有纳西族八千多人,主要分布在凉山彝族自治州的木里藏族自治县、盐源县、盐边县,甘孜藏族自治州巴塘县有少量纳西族分布。西藏自治区有纳西族一千多人,主要聚居在芒康县。纳西族史称“摩沙”、”“么些”、“末些”、“摩娑”、“磨些”、“么西”等,摩梭人是纳西族的一个支系。纳西族自称因方言不同而有所区别,宁蒗泸沽湖地区的自称“纳日”、“纳汝”或“纳恒”,丽江等地多自称“纳西”。按纳西语分析,“纳”有“大”或“尊贵”的意思,“西”、“日”、“汝”、“恒”等意为“人”或“族”。另外,香格里拉三坝有自称“阮可人”、维西有自称“玛里玛沙”的纳西族。1954年,奉民族意愿,经国务院批准,以“纳西族”作为本民族的统一族称。纳西族由秦汉时期旄牛夷和川西、滇西北土著民族长期融合发展而形成的。先秦时期,纳西族先民白狼夷就居住在滇、川、藏交界地区。公元3世纪,纳西族先民摩沙夷(旄牛夷的一亲属支系)在川西形成狼岑、檠木部藩,势力较强大。公元7世纪以后,纳西族先民被称为磨些蛮,分布范围较广。隋末唐初,磨些蛮在今宾川,县建立区域性地方政权越析诏,势力十分强大。到8世纪中期,大理地区的蒙舍诏灭越析诏,统一大理,称为南诏,大量磨些蛮被迫向北迁移。IO世纪至13世纪中叶,磨些蛮属大理国善巨郡管辖。公元1253年,忽必烈率蒙古军征服大理国,纳西族地区归属元中央王朝版图,设为丽江路,令纳西族首领进行管辖。明代在纳西族地区设丽江府,由纳西族木氏世袭担任知府职。清代中叶改土归流后,仍为丽江府。1961年4月成立丽江纳西族自治县,现今又改为古城区和玉龙县。纳西语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纳西语以金沙江为界分为东、西两个方言,纳西语的标准语是西部方言,以丽江县城大研镇的语音为标准音。在纳西族悠久的历史进程中,曾经产生了东巴文、哥巴文两种文字。
纳西族是是一个喜爱饮茶的民族。龙虎斗,纳西语“阿吉勘烤”,是一种富有神奇色彩的饮茶方式。首先将茶放在小土陶罐中烘烤,待到焦黄后注人开水煎煮,象熟中药一样,将茶汁熬得浓浓的,加在茶杯内盛上小半杯白酒,然后将熬煮好的茶汁冲进盛酒的茶杯内,顿时,杯内发出悦耳的响声。纳西族把这种响声看作吉祥的象征,响声越大,在场的人越高兴,响声过后茶香四溢,有些还要在茶水里加上一个辣椒.这是纳西族用来治感冒的良方,喝一杯“龙虎斗”后,周身出汗,睡一觉后就感到头不昏,浑身有力,感冒也治好了。
纳西族“龙虎斗”
生活在云南玉龙雪山下丽江一带的纳西族人,有着悠久的文化,他们也是嗜茶爱茶的民族。在这里除了流传着油茶、糖茶、盐巴茶的饮茶习俗之外,还流传着以茶治病的一种奇特的喝法--龙虎斗。
龙 虎斗的纳西语是阿吉勒烤,其制法是先把一只拳头大小的小陶罐放在火塘边烤热,然后装入茶叶在火塘上继续烘烤,边烤边不停地抖动陶罐,以免把茶烤焦,待茶叶烤至焦黄发香时,向罐里冲入开水,顿时罐内茶水沸腾、泡沫四溢,待泡沫溢出后,再冲满开水,稍煮一会儿茶即熬成。这时,在洗净的茶盅里斟上半杯高度白酒,将滚烫的浓茶倒进茶盅中,冷酒和热茶相遇,立即发出悦耳的响声,纳西族人把这种响声看做是吉祥的象征,响声越大,在场的人就越高兴。响声中茶香酒香四溢,可谓香飘十里外,味醇一杯中。这种龙虎斗茶不仅风味独特,而且是纳西族人治疗感冒的传统秘方。有些人还特地在酒盅里加上一个辣子,喝上一盅这样的龙虎斗,保你周身发汗,四体通泰,无比舒畅。
沙溪凝结的茶马记忆
在今天人们所熟知的茶马古道形成之前,马帮的铃声就已千百次地飘荡在沙溪。沙溪的历史,也映射着马帮的兴衰史。
沙溪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联系着南北交通,同时,拜环境所赐,气候舒适,物产丰富。徐霞客曾在游记中说这里“所出米谷甚盛,剑川州皆来取足焉”。富足的物产和便利的交通促进了商贸交易,也为马帮补给提供了条件。大米、食盐、香油、乳制品、日用品,应有尽有,沙溪自然成为茶马古道上不可或缺的重要驿站。此外,沙溪周遭还有众多盐井。对内陆山区而言,食盐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当年所有通往盐井的山路上都设有官方的关卡,专课盐税。沙溪西南方的弥沙盐井,所产食盐味道极佳,此外周边拉鸡井、云龙诺邓井的食盐也通过弥沙大量运到沙溪交易,一时间周遭山谷里马铃声回荡不绝。
“清脆的马铃声,在暮色降临之前的那道缝隙里挤进了沙溪的村子。马蹄上的铁马掌不耐烦地拍击地面上的红砂石,有些急躁地奔向这一晚的落脚地。”斯诺的这段描述,好似武侠片的开场。刚到沙溪,我的首要任务也是寻找落脚的客栈,最终选定的“老马店”,就位于四方街最显眼的位置。所谓马店,字面解释,是专门为马帮服务的店面。
最初的马店不过是主人家空置的房子,后来有了特别为马匹准备的草料房。当时由于房间有限,马脚子(普通的赶马人)晚上通常就在街上打地铺,只有马锅头(马帮首领)才有资格住在客房里。
对马帮来说,住马店,最重要的是能够保证货物与马匹的安全。现在“老马店”的二层仍然保留着当时马锅头们睡过的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一个木头箱子,只能从上面掀开,马锅头把贵重物品放在箱子里,晚上就睡在上面,别人无法打开箱子,马锅头便可以安心过夜。店中的墙头还有开向后院马厩的镂花窗子,透过它,马锅头可以对自己马匹的情况一目了然。
我要了一间客房,房间空荡整齐,墙上挂的一面锣是唯一显眼的物件。店员解释说:在曲折的山路上,马帮锣是必不可少的,它能提醒背着笨重篮子走过的路人,防止与马帮相撞。对于一般的步行旅客来说,如果听到这“不祥”的锣声,唯一的反应就是飞快跳到路边的空旷地带,以免万一被马队挤下沟或是踩折腿。以马帮行进的速度,若是两队骡马相撞,必将是一场灾难。骄傲而嫉妒的头骡会寸步不让,各自只顾往前闯,可能会把对方推进路边很深的灌溉渠里去,或是撞到路边的山石上。而其他的马也绝不会停下来,混战中会互相冲撞、嘶叫,甩开驮子,摔下马上的人,等它们被赶马人一边诅咒一边拉开时,现场早已一片狼籍,瓷器之类易碎的物品很难幸免。
入夜,站在房间的镂花窗前,可以看到四方街坊上最高的建筑——戏台与魁阁黑色的剪影,还有繁星及虫鸣为伴。这要价颇贵的酒店自然不会让人在“木头箱子”上入睡,房间里的大床绵软舒适,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很容易就会把自己想象为一出古装剧的主角,西风斜阳,古道归鸦,千万里风尘飘过,只求一夜安息……
文化渗透古道一早醒来,街道上空荡荡的。这里的人们凭太阳判断时间,太阳升起在东边山头的时候,是起床做饭的时间;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的时候,是到四方街赶集的时间。约会的时间因此很难确定,你和一个人约好8点钟,他可能10点钟甚至是中午才到。在约瑟夫·洛克关于中国西南纳西古国的文字描述里,我们也曾读过到这样的描述:“(当地)很少有人戴手表,时钟也极少,即使富户人家有钟表,主要也是为了装饰,而不是需要确定的时间,在官府衙门时钟可能显示的是9点钟,在另外一个地方时钟可能是8点或者10点。谁管它呢?”沙溪并不大,用不了一个上午即可走完主要街区。
寺登街是整个镇子的核心,戏台与魁阁则是核心中的核心。这座寺登街最高的建筑,建于18世纪的清嘉庆年间,光绪十四年重建,最后一次大修在2004年。戏台对面有一座兴教寺,确切的建立年代已不可考。沙溪本就偏僻,虽然商贾云集、贸易繁盛,但毕竟远离政治中心,故纸堆里找不到关于它的只言片语,关于这寺庙的最早记载,也不过是清朝史书中轻描淡写的一句:“兴教寺,在城南沙溪寺登村。”后来在维修的时候,发现大殿正脊上赫然写着“正统十二年”(1447年)。
兴教寺的大门口一左一右分列着哼哈二将,袒胸露乳,怒目圆睁。由此入内,沿中轴线,自西向东依次有门楼、过厅、二殿和大殿,构成三个院落。大殿与二殿的木制材料是明代的原物,但式样与型制却早于同时期的中原建筑,细节的做法又带有明显的地方特色,斗拱拱间板、雀替多雕刻着卷草纹样,线条流畅粗犷。当年令修复者最兴奋的是兴教寺大殿楣头绘制的20多幅大型壁画,其中的《太子游苑图》等,生动描绘了古南诏国、大理国的宫廷生活,弥补了这部分在史书中缺少记载的内容,成为研究南诏、大理国的重要历史物证。
不论任何时候,兴教寺的大殿前总是静谧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阳光透过松柏的树冠投下碎影,像是流萤在碎石小路上飞舞,以暗黄的窗框为背景,伸出一枝粉色的蔷薇,枯荣之变,转眼之间。
茶马古道的网络有多大,外来文化的渊源也就能追溯到多远。这些外来文化被选择性地带入、流传、吸收,沉淀为沙溪文化的组成部分。除了佛教,小小的沙溪坝子里还会聚了其他数种不同宗教。信仰之于沙溪,就像是曾经聚集在此的财富,既来之则安之,各种信仰共同构建起一幅和谐的图景。
当地人(多是白族人)最主要的信仰是本主宗教和阿吒力教。本主宗教是白族独有的一种原始宗教信仰,源自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和农耕祭祀,本主就是本境福主,是掌管本地区、本村寨居民生死祸福的神,只要是有白族人居住的村寨,就一定有一个本主庙。要找到沙溪人精神的寄托,可以到镇子东面的本主庙里走一遭。除了本境福主,整个庙里最醒目的就是穿着蟒袍玉带、戴束发紫金冠的“太子”像。“太子”是释迦牟尼还未成佛时的称呼,每年农历二月初八,是传统节日“天子会”,当地人会举行游行活动,本主庙的“太子”和“佛母”的神像被抱到马背上,由人扶着,另有人笼住马的咬口,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后边跟着的是耍狮、舞龙、唱歌跳舞的队伍和参与游行的群众,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孩打扮成“太子”的样子,跟在太子及佛母像的后边,沾点福气。这一天,沙溪人会一大早起来,把门前扫得干干净净,接着点燃长香竖在大门两边,恭候太子像的到来。等到神像路过门前,便鞭炮齐鸣,祈求添财增福、事事如意。
台阶上的周末乡村电影在沙溪的日子,我最盼望的就是周五。我会早早坐在四方街入口处一家杂货店的台阶上,观察着狭小的街道。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像是在看一场活生生的电影。我的“邻座”,是一位贩卖麻绳的年迈婆婆。或早或迟,每一个来赶集的人至少会在我面前走过一两次。精力旺盛的山区青年,身穿没有袖子的皮挂和皮短裤,吹着笛子,沿街跳着舞。妇女们用绳子牵着几头好斗的羊,这些羊走得散漫而急促,会与马匹缠在一起,或者从人双脚之间窜过去,路人于是发出尖叫声、大笑声和咒骂声。满载柴禾的骡马,用驮着的篮子顶撞着男女行人。不听话的牲畜有时会突然窜向两边的店铺,女店主们就冲出去收拾和保护她们的货物。
午后是集市热火朝天的时候,人和牲口乱作一团,开了锅一般。此时不妨融入其中,从养蜂人手里买回最新鲜的蜜,这蜜还保留在蜂巢里,带回去撒上一些碎冰便可直接当成甜品;多买点香椿,别担心荷包的问题,扎实的一把才要五毛钱,当地老人都喜欢直接咀嚼香椿叶,初入口有些涩苦,却有长久的回甘;再挑点盐水渍好的青豆,清脆与绵软兼备,用梅子酒稍微过一过,便是最好的下午茶点心。
逛累了,随意找一家餐馆,食材都是最新鲜的,煮出来就是美味。这里的酒完全是按照古老配方手工酿造而成的,用玻璃瓶装着,主要有三个品种,酒液呈清白色的被称为“日”(当地读音为Zhì),用小麦酿成,酒力、味道与杜松子酒相当;甜的窨酒是糖、蜂蜜、小麦等酿造的,呈透明的琥珀色,味道像托考伊葡萄酒或者甜雪利酒;还有就是红色的梅子酒,喝起来有些甜味,但后劲很大。
时间不是太长而是太短“在动荡的人生中,我没有在任何地方欣赏过像丽江那样宁静、那样幸福的生活。对我来说,那就是天堂。” “我在丽江的幸福生活,不只来源于悠闲地欣赏鲜花及其香气,欣赏雪峰永远变化的光辉和接连不断的宴席,也不在于我所专心的工业合作社的工作,或为病人、穷人所做的服务。幸福在于平衡地对照生活的两个方面。可是要使生活变得完美,必须相信上帝的爱与仁慈,相信我生活在其中的简朴诚实的人们的友谊和信任。当得到这些东西时,我觉得与世无争了,更为重要的是,我的心坦然了。天堂也许是通过智慧、爱和做好工作所需的知识而得到的转化物。”
这是顾彼得眼中上世纪40年代的丽江。如今,丽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丽江,但若是把“沙溪”作为地点关键词替换进上述文字,倒是挺贴切。
在沙溪,时间仿佛具有不同的价值。它是良师益友,是客观存在,是神奇的财产。忙个不停,从而没有时间领略一切美好的事物,这种说法不是实情,真正美好的事物人们总是愿意拿出时间去享受。也正因为如此,总觉得时间不是太长而是太短。在沙溪,街上的生意人会放下买卖,去欣赏一丛梨花,或凝视一会儿清澈的溪流;田里的农夫会暂时停下手里的活计,远望雪山千变万化的容颜;老练的白族木匠会放下手中的锯和斧,直起身来与同伴谈论一会儿鸟儿的啼鸣;集市上的人群屏息观看着一行高飞的大雁;几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健步顺山而下,孩子般地说笑着,手持鱼竿朝黑穗江钓鱼去了。
这天傍晚,我站在玉津桥头等日落。赶鸭的汉子在河滩里又是嘎嘎喝叫又是掷甩石块,好容易把鸭群赶上了岸,不一会儿领头的鸭子又从桥上往河里蹦……太阳瞬间消失在山头,麦田暗下来,灯火亮起,有狗在吠叫,黑穗江无声地流向远方……这个傍晚,应该和当年马帮越过山岗来到这坝子的某个傍晚一样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傍晚,在沙溪还能存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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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记忆处的茶马古道
在以沙漠干旱地带为主的地球北回归线上,一片绿洲在西双版纳铺洒开来,1.9万平方公里。世界上保存最为完好的热带雨林和13个世居的少数民族,让中国、老挝边境布满了原生态的绿野风情。
紧接老挝边境的慢撒茶山则呈现了不一样的风景大片大片的茶林,伴随周边的雨林和缠绕不清的枝藤和谐生长。慢撒茶山位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的易武乡,从县城盘山绕岭110公里。
中老边境重镇易武古镇,与老挝的边境线绵延100公里。千年茶香扑鼻而来,这里被称为千年茶马古道的源头。
因茶闻名的古镇
傍晚时分,记者抵达易武古镇。夕阳的余晖洒在易武老街,这条沉淀了千年的茶马古道,古老的茶庄和马帮的蹄声早已远去。
没有犬吠,两条黑色土狗在古道的碎石上嬉戏,旁若无人。这条古道由青石块拼成,三四米宽,100来米长,两旁的房屋还是木制结构,但大部分已无人居住。
站在易武正街,满怀期待而来的旅客,未免会感到失落。这座因茶而闻名的古镇,两旁的商铺茶庄因时代变迁早已改换了门庭,往日的古韵也被破坏,似乎曾荣耀一时的易武古镇在历史的波涛汹涌之后消失殆尽。
只有门框上挂着的匾还保留着以前的茶号,特别是有人居住的房屋,匾上的字涂上了新鲜的油漆,倒衬托了这里古时的繁华。
元泰丰是古道上少有的还住着人的茶号。吴建美是元泰丰现在的主人。此刻,她正和父母坐在屋檐下,享受这古镇的安谧。
在若干年前,在老街做茶叶生意的都有一个老字号。吴建美讲解着自家的茶历史,记忆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了。元泰丰是她祖辈吴炳元、吴开元两兄弟于1921年创办,至今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早在民国时期,茶号的茶业已做到了越南、泰国等东南亚国家。不过,物是人非,元泰丰已多年不做茶了。它的对面,是同兴号原址,现在已被一家企业注册。
易武的傣语意为美女蛇居住之地,这里也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却是整个西双版纳最具汉文化特色的地区。从下往上望,易武古镇未免显得破败,土砖瓦片的中式四合院在山坡上层层叠叠,反而透出强烈的中原文化的韵味。
只找到几个马铃,再也没有马帮了
易武为中老边境重镇,边境线长达100公里,亦曾是内地联结中老边境线上惟一的一条古重镇走廊。由易武出发,至老挝丰沙里,到河内再往南洋,成为古时茶马古道的一条重要的线路。
马帮是茶马古道特有的一种交通运输方式。众所周知,中国大西南区域山高水急的自然条件使水上航行成为纯粹的噩梦,山道的险峻崎岖又根本无法行驶车辆,而西南地区自古又出虽矮小却极有耐力的山地马,这样,马帮的徒步运输应运而生。
在易武古镇,记者试图寻找茶马古道源头马帮的历史记忆。寻访了几户人家,却只发现几个已生了锈的马铃。
应昌茶庄,茶马古道一号。这座一百多年前的房子里,庄主黄定富来自贵州,成了茶庄的守护者。黄定富找出一对马铃,马铃声音仍清脆,不过已是文物了。
据称,古镇的博物馆里还收藏着马鞍和一些古老的制茶工具,但记者呆了一整天,都没见人来开门。
马帮再也没有了,几十年前就消失了。附近象明乡人董志勇回忆说,他七八岁的时候,大人们把茶叶摘下来,晒干,就用马驮着,一边一个袋子,共百来斤,一起送到公社。公社很远,一般得早上7点出发,他跟着爷爷和父辈,在大山里要走一整天。这已是25年前的事了,至于把茶叶驮往外国,只是听老人家回忆了。
马帮的蹄声远去,能见的只是青石板上的一个个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