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不事二茶”是什么意思

发布时间 : 2021-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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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禅一味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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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不事二茶即一把壶只泡一种茶。因为紫砂壶具有特殊的双气孔结构,善于吸收茶汤,所以一把久经使用的紫砂壶,即使不加茶叶,单用沸水亦能冲出淡淡茶汤来。因此,一把「不事二茶」的茶壶冲泡出的茶汤才能保持原味的鲜度与纯度,否则今天乌龙,明天普洱,后天花茶,那么必然茶味混沌,了无个性可言。

值得特别注意的是,有些人为了在壶内形成茶山,使其看来更具古意,便将茶叶留存其中,任其阴干,但因台湾地区高温多湿,霉菌极易孳生其间,若就卫生观点考量,此法实不足取。更有些人泡茶后,故意将最后一泡茶汤存于壶内,直至下回使用前倒掉,认为此法可收内浸外养之效。殊不知,紫砂壶的气孔结构既擅于吸附茶汤,自然也易于吸收霉菌。以此养出的壶,只怕日后冲茶时,亦会带有异味,甚至有碍健康,实是得不偿失。

若真有必要需两茶混泡,其实也没啥不可,《阳羡茗壶系》有载:壶宿杂气,满贮沸汤,倾即没冷水中,亦急出水泻之,元气复矣。准此,请先充分洗净壶内外后,再注满沸水,静置几分钟再倒掉,如此反复几次(视前后两茶的茶味差异大小而定),便可正式使用了!但为防某些砂壶胎薄易裂,因此古人所谓...倾即没冷水中的三温暖做法应斟酌为之!

《阳羡茗壶系》由周高起所着,周高起(?~1654),字伯高,江阴(今属江苏人)。康熙《江阴县志》载,周高起颖敏,尤好积书工为故辞,早岁补诸生,列名第一。纂修县志,又着书读志,行于世。乙酉(1654)闰六月,城变突作,避地由里山。值大兵勒重,箧中惟图书翰墨。无以勒者,肆加[上竹下垂]掠,高起亦抗声诃之,遂遇害,该书撰于崇祯十三年(1640)前后,其主要刊本有:

(1)檀几丛书本;(2)江阴丛书本;(3)翠琅()丛书本;(4)粟香室丛书本;(5)常州先哲遗书本;(6)艺术丛书本;(7)芋园丛书本。

该书一卷,除序言外,分为创始、正始、大家、名家、雅流、神品、别派,以品系人,列制壶家及其风格品鉴,并论及泥品和品茗用壶之宜。后附有周伯高诗二首,林茂之,俞仲茅诗各一首。该书是研究宜兴紫砂茶具有重要着作。

此以檀几丛书本为底本,校以粟香室丛书、常州先哲遗书本等。壶于茶具,用处一耳。而瑞草名泉,性情攸寄,实仙子这洞天福地,梵王之香海莲邦。审厥尚焉,非日好事已也。故茶至明代,不复碾悄和香药制团饼,此已远过古人。近百年中,壶黜银锡及闽豫瓷,而尚宜兴陶,又近人远过前人处也。陶曷取诸,取诸其制,以本山土砂能发真茶之色香味,不但杜工部云倾金注玉惊人眼,高流务以免俗也。至名手所作,一壶重不数两,价重每一二十金,能使土与黄金争价。世日趋华,抑足感矣。因考陶工陶土而为之系。

创始金沙寺僧,久而逸其名矣。闻之陶家云,僧闲静有致,习与陶缸瓮者处。抟其细土,加以澄炼,捏筑为胎,规而圆之,刳使中空,踵傅口、柄、盖、的,附陶穴烧成,人遂传用。

正始供春,学宪吴颐山公青衣也。颐山读书金沙寺中,供春于给役之暇,窃仿老伪心匠,亦淘细土抟胚。茶匙穴中,指掠内外,指螺文隐起可按,胎必累按,故腹半矣。世外其孙龚姓,亦书为龚春。人皆证为龚。予于吴周聊家见时大彬所仿,则刻供春二字,足折聚讼云。

董翰,号后溪,始造菱花式,已殚工巧。赵梁,多提梁式,亦有传为名良者。玄锡。时朋,即大彬父,是为四名家。万历间人,皆供春之后劲也。董文巧而三家多古拙。李茂林,行四,名养心。制小圆式,妍在朴致中,允属名玩自此以往,壶乃另作瓦缶,囊闭入陶穴,故前此名壶,不免沾缸坛油泪。大家时大彬,号少山,或淘土,或杂砜砂土,诸款具足,诸土色亦具足,不务妍媚,而朴雅紧栗,妙不可思。初自仿供春得手,喜作大壶。后游娄东闻陈眉公与琅琊太原诸公品茶施茶之论,乃作小壶,几案有一具,生人闲远之思,前后诸名家,并不能及。前于陶人标大雅之遗,擅空群之目矣。名家李仲芳,行大,茂林子。及时大彬门,为高足第一,制度渐趋文巧,其父督以敦古仲芳尝手一壶,视其父日:老兄,这个何如。俗因呼其所作为老兄壶。后入金坛,卒以文巧相竞。今世所传大彬壶,亦有仲芳作之,大彬见赏而自署款识者。时人语日:李大瓶,时大名。徐友泉,名士衡,故非陶人也。其父好时大彬壶,延致家塾。一日,强大彬作泥牛为戏,不即从,友泉夺其壶土出门去,适见树下眠牛将起,尚屈一足。注视捏塑,曲尽厥状。携以视大彬,一见惊叹日:如子智能,异日必出吾上。因学为壶。变化式土,仿古尊[上田中田田下缶,音lei2]诸器,配合土色所宜,毕智穷工,移人心目。予尝博考厥制,有汉方扁觯、小云雷、提梁卣、蕉叶、莲方、菱花、鹅蛋、分裆索耳、美人、垂莲、大顶莲、一回角、六子诸款。泥色有海棠红、朱砂紫、定窑白、冷金黄、淡墨、沉香、水碧、榴皮、葵黄、闪色、梨皮诸名。种种变异,妙出心裁。然晚年恒自叹日:吾之精,终不及时之粗。雅流欧正春,多规花卉果物,式度精妍。邵文金,仿时大汉方独绝,今尚寿。郡文银。蒋伯[上艹下夸],名时英,四人并大彬弟子。蒋后客于吴,陈眉公为改其字之敷为[上艹下夸]。因附高流,讳言本业,然其所作紧致不俗也。陈用卿,与时同工,而年会俱后。负力尚气,尝挂吏议,在缧绁中。俗名陈三呆子,式尚工,致如莲子、汤婆、钵盂、圆珠诸制,不规而圆,已极妍饬。款仿钟太傅贴意,落墨拙,落刀工。陈信卿,仿时、李诸传器具,有优孟叔敖处,故非用卿族。品其所作,虽丰美逊之,而紧瘦工整,雅自不群,貌寝意率,自夸洪饮逐贵游间。不务壹志尽技,间多伺弟子造成,修削署款而已。所谓心计转粗,不复唱渭城时也。闵鲁生,名贤,制仿诸家,渐入佳境,人颇醇谨。见传器则虚心企拟,不惮改为,会也进乎道矣。

陈光甫,仿供春、时大为入室。天夺其能。蚤眚一目,相视口的,不极端致,然经其手摹,亦具体而微矣。神品陈仲美,婺源人,初造瓷于景德镇。以业之者,多不足。成其名,弃之而来。好配壶土,意造诸玩,如香盒、花杯、狻猊炉、辟邪、镇纸,重锼叠刻,细极鬼工,壶像花果,缀以草虫,或龙戏海涛,伸爪出目,至塑大士像,庄严慈悯,神采欲生,璎珞花蔓,不可思议。智兼龙眠、道子。心思殚竭,以夭天年。

沈君用,名士良,踵仲美之智,而妍巧悉敌。壶式上接欧正春一派,至尚像诸物,制为器用。不尚正方圆,而笋缝不苟丝发。配土之妙,色象天错,金石同紧,自幼知名。人乎之日沈多梳。宜兴垂髫之称。巧殚厥心,亦以甲申四月夭。别派诸人见汪大心叶语附记中。休宁人,安体兹,号古灵。邵盖、周后溪、邵二孙,并万历间人。

陈俊卿,亦时大彬弟子。周季山、陈和之、陈挺生、沈君盛,善仿友泉、君用。并天启、崇祯间人。沈子澈,崇桢时人,所制壶古雅,浑朴。尝为人制菱花壶,铭之曰:石根泉,蒙顶叶,漱齿鲜,涤尘热。陈辰,字共之,工镌壶款,近人多假手焉,亦陶家之中书君也。镌亦款识,即时大彬初倩能书者落墨,用竹刀画之,或以印记,后竟运刀成字,书法闲雅,在《黄庭》、《乐毅》贴间,人不能仿。赏鉴家用以为别。次则李仲芳,亦合书法。若李茂林,朱书号记而已。仲芳亦时代大彬刻款,手法自逊。规仿名壶日临,比于书画家入门时。

陶肆谣曰:壶家妙手称三大。谓时大彬、李大仲芳、徐大友泉也。予为转一语日:明代良陶让一时,独尊大彬,固自匪佞。相传壶土初出用时,先有异僧经行村落,日呼日:卖富贵。土人群嗤之。僧日贵不要买,买富何如。因引村叟,指山中产土之穴去。及发之,果备五色,烂若披锦。嫩泥,出赵庄山,以和一切色,上乃粘脂可筑,盖陶壶之丞弼也。

石黄泥,出赵庄山,即未触风日之石骨也。陶之乃变朱砂色。天青泥,出蠡墅,陶之变黯肝色。又其夹支,有梨皮泥,陶现梨冻色;淡红泥,陶现松冶变化尚露种种光怪云。老泥,出团山,陶则白砂星星,按若珠[王非],以天青、石黄和之,成浅深古色。白泥,出大潮山,陶瓶盎缸缶用之,此山未经发用,载自吾乡白石山。江阴秦望山之东北支峰。出土诸山,其穴往往善徙。有素产于此,忽又他穴得之者,实山灵有以司之,然皆深入数十丈乃得。

造壶之家,各穴门外一方地,取色土筛捣部署讫,[上合下艹]窖其中,名日养土。取用配合,各有心法。秘不相授,壶成幽之,以候极燥,乃以陶瓮庋五六器,封闭不隙,始鲜欠裂射油之患。过火则老,老不美观,欠火则稚稚沙土气。若窑有变相,匪夷所思。倾汤贮茶,云霞绮闪,直是神之所为,亿千或一见耳。陶穴环蜀山,山原名独,东坡先生乞居阳羡时,以似蜀中风景,改名此山也,祠祀先生于山椒,陶烟飞染,祠宇尽墨,按《尔雅.释山》云,独者蜀。则先生之锐改厥名,不徙桑梓殷怀,抑亦考古自喜云尔。壶供直茶,正在新泉活火,旋瀹旋啜,以尽色香味之蕴,故壶宜小不宜大,宜浅不宜深,壶盖宜盎不宜砥,汤力茗香,俾得团结氤氲。宜倾渴即涤,去厥[氵亭]滓,乃俗夫强作解事,谓时壶质地紧洁,注茶越宿暑月不馊,不知越数刻而茶败矣,安俟越宿哉。况真茶如菁脂,采即宜羹,如笋味触风随劣,悠悠之论,俗不可医。壶入用久,涤拭日加,自发[门里音]然之光,入手可鉴,此为书房雅供。若腻滓谰斑,油光烁烁,是日和尚光,最为贱相。每见好事家藏列,颇多名制,而爱护后染,舒袖摩挲,惟恐拭去,日:吾以宝其旧色尔。不知西子蒙不洁,堪充下陈否耶,以注真茶,是藐姑射山之神人。安神人,安置烟瘴地面矣,岂不舛哉。壶之土色,自供春而下及时大初年,皆细土淡墨色,上有银沙闪点,迨砜砂和制彀绉周身珠粒隐隐,更自夺目。

或问予以声论茶,是有说乎。予日:竹论幽讨,松火怒飞,蟹眼徐突窥,鲸波乍起,耳根圆通,为不远矣。然炉头风雨声,铜瓶易作,不免汤腥,砂铫亦嫌土气。惟纯锡为五金之母,以制茶铫,能益水德,沸亦声清,白金尤妙,[上艹下弗]非山林所办尔。壶宿杂气,满贮沸汤,倾即没冷水中,亦急出水写之,元气复矣。品茶用瓯白瓷为良,所谓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也。制宜[上合下艹]口邃肠,色浮浮而香味不散。茶洗,式如扁壶,中加一盎鬲而细窃其底。便过水漉沙。茶藏,以闭洗过茶者,仲美、君用,各有奇制,皆壶史之从事也。水勺汤铫,亦有制之尽美者,要以椰匏锡器,为用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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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居的居是什么意思


每个村庄,百步之内,必有一茶居。这些茶居,不像广州的大茶楼,能容纳数百人:每一小居,约莫只容纳八张四方桌,二十几个茶客。倘若人来多了,茶居主人也不心慌,临河水榭处,湾泊着三两画舫,舫中品茶,也颇有滋味。

茶居的建筑古朴典雅,小巧玲珑,多是一大半临河,一小半倚岸。地面和河面留着一个涨落潮的差位。近年的茶居在建筑上有较大的变化,多用混凝土水榭式结构,也有砖木结构的,而我却偏好竹寮茶居。它用竹子做骨架,金字屋顶上,覆盖着蓑衣或松树皮,临河四周也是松树皮编成的女墙,可凭栏品茗,八面来风,即便三伏天,这茶居也是一片清凉的世界。茶居的名字,旧时多用发记茶居昌源茶室之类字号。现在,水乡人也讲斯文,常常可见望江楼临江茶室清心茶座等雅号。

旧时的水乡茶室,多备一盅两件。所谓一盅,便是一只铁嘴茶壶配一个瓦瓷盅。壶里多放粗枝大叶,茶叶味涩而没有香气,仅可冲洗肠胃而已。所谓两件,多是粗糙的大件松糕、芋头糕、萝卜糕之类,虽然不怎么好吃,却也可以填肚子,干粗活的水乡人颇觉实惠。现时,水乡人品茗是越来越讲究了,茶居里再不见粗枝大叶,铁嘴壶也被淘汰,换上雪白的瓷壶。柜台上摆着十多种名茶,偶尔一两种大众化的,也至少是茉莉花茶和荔枝红了。

水乡人饮茶,又叫叹茶。那个叹字,是广州方言,含有品味和享受之意。不论叹早茶或晚茶,水乡人都把它作为一种享受。他们一天辛勤劳作,各自在为新生活奔忙,带着一天的劳累和溽热,有暇叹一盅茶,去去心火,便是紧张生活的一种缓冲。我认为叹茶的兴味,未必比酒淡,它也可以达到熏熏而不醉的境界。

一座水乡小茶居,便是一幅浮世绘。茶冲进壶里,不论同桌的是知己还是陌生人,话匣子就打开了。村里的新闻、世事的变迁、人间的悲欢,不管是正史的还是野史的,电台播的大道新闻还是乡村小道消息,全都在叹茶中互相交换。说着、听着,有轻轻的叹息,有嗬嗬的笑声,也有愤世嫉俗的慨叹。无怪乎古时柳泉居士蒲松龄先生要在泉边开一小茶座,招呼过往客人,一边叹茶,一边收集可写《聊斋志异》的故事了。

在茶居里,也有独自埋下头,静静地读报之人,读着读着,突然拍案而起,惊动四邻。他们评论着、叹息着、赞扬着茶越冲越淡了,话却越说越浓。一桩桩事儿,就在叹茶中经过斟盘而拍板了。这时,茶客们兴致更浓了,他们举起茶杯碰起来

卖文赚取一壶茶


自古文章不值钱。一家文摘杂志,冠以中华两字,名号大,印刷大气而精美,看其版权页里,还在美洲欧洲开有分号的。鄙人有文章两篇被其选载,上网查悉后,鄙人又是寄信,又是发电子邮件,还打了几个电话。半年之后,稿费来了,两文三千字,得酬三十元。还有一家杂志,原创与文摘俱具,征稿启事撩人心魄,自诩千字千元,鄙人亦有两篇入选,近乎喜欲狂,此回当捡金元宝矣,稿费至,四十元。卖文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近来物价那么高,以如许碎银子,身上衣裳恐怕没得穿了,口中食呢,也只能去喝西北风。

卖文不只可喝西北风,还可喝茶。鄙人当过十年“刀笔吏”,剪刀加糨糊,浪得了一些浮名,浮名不太盛,其心一何苦。十来年间,不管钱不管事,只管三千汉语常用字,抄文无算,永无尽头,搞得人近乎神里神经,多少次“狂犬病”发作,打印斗大之字,上书:求求您,行行好,莫叫我,写报告,乖君意,伤我脑……云云。然则不敢挂到门市,只是锁在自家抽屉,每有领导“口令”来,莲子苦心荷花样,依然还得笑脸逢迎,装着没事,苦啊。于是不想再“进步”,弄了个“老大嫁做商人妇”的闲职,逍遥自在,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是望领导而常躲,但一个机关,低头不见抬头见,而况一部手机,让人无所遁形,多有被其“抓伙夫”之时。再弄剪刀加糨糊之事,已非鄙人本职,当是有偿服务焉。三更灯火五更鸡,“脑浆”搅和糨糊之后,所得者何?多是一壶茶。比如一日,领导捉我写调研报告,报告成,恰好领导从云南“调研”回来,顺手给了鄙人一包云南三道茶;比如一日,领导从二把手跃升一把手,捉我写履职演说,到得其办公室交稿,其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福建大红袍,一百克装的;比如一日,领导欲写大函给其领导,一表忠心,二唱风雅颂,捉鄙人操刀,事成,领导硬塞给一大包珍品铁观音,一大包里有十小包。

喝茶是能够把人喝穷的。《清稗类钞》记有一丐,就是喝茶喝穷的。此丐一日入富贵人家,富翁好茶有好茶,丐倚门斜睨:“闻君家茶甚精,能见赐一杯否?”富翁哂曰:“汝乞儿,亦解此否?”丐曰:“我早亦富人,以茶破家,今妻孥俱在,赖行乞自活。”珍品之茶,多是贵的,这般三道茶,这般大红袍,这般珍品铁观音,以鄙人不上千元之工资,哪能喝得起?要喝,恐怕也将“以茶破家”,只能倚门向人问“能赐一杯否”。宋之黄庭坚多以小龙团赠人:曲几团蒲听煮汤,煎成车声绕羊肠,鸡苏胡麻留渴羌,不应乱我官焙香。苏东坡见之曰:黄九怎的不穷?那么爱茶,又要送人,万贯家财也会吃穷的。而鄙人饮好茶不至于穷,幸喜能卖文得茶焉。文人卖文,是一大俗事,茶人得茶,有小雅。有雅,当不计得失。白石老人买大白菜,见乡下小伙子之白菜又大又好,趋前相问:“白菜多少钱一斤?”小伙子认得人,笑道:“此菜不卖钱,只可以画换。”白石老人买来宣纸,提笔抖腕,俄而,一幅淡雅清素的水墨白菜画成,小伙子即把整车白菜送了,白石老人怪不好意思的,一幅画换这么多白菜呀?“这么着,我还给画一只蚂蚱。”

与贫民做生意,不能贵,一贵人掉价;与领导做生意,谁敢讲价钱?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与官家做生意,能得一个子儿是一个子儿,还想怎么样?一车炭,千余斤,一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值。大红袍,一百克,铁观音,十小包,充当鄙人之文价绰绰有余,所以,鄙人这“老百姓呀,今儿个真呀真高兴。”独居寒舍,时时品之,也是一大乐。本来鄙人是不敢要东西的,哪里敢向领导“索贿”呢?若领导真甩给美元人民币等黄白之物,不知道鄙人这张小脸将成什么一阵黄一阵白的怪脸了,怎么也不敢出来混世了吧。

人活一壶茶


人活一壶茶

徐 风

不能想象,乡下的老茶馆若是消失了,那人们还怎么活下去。那茶叶,粗的;那茶壶,不但粗,还拙笨。窑场上的废壶,瘪的无妨,残的无妨,只要不漏水,拣了来,用久了,一样放出黯光来。那是人气,俗世称包浆。几十年、几百年,那包浆如镜子一般,照见人的前世今生。

工艺粗糙、样式僵板、泥料不纯的茶壶叫“乡坯”,有钱人不屑用手摸它,文人雅士更不屑用正眼瞧它。于是,大量的乡坯就只能进入百姓的寒舍,乡村的茶坊。村人说,城里小姐生伢,乡下婆娘也生伢,管它什么乡坯不乡坯的,那壶里全是百姓的乐子呢,没有茶叶也成,大麦炒一炒,比茶叶还香呢。一壶一壶喝下去,一样舒心润肺。有时候,人就是活一壶茶,人的精气神全在壶里。那壶跟着人的姓名,寿根、春生、坤大、来福、根宝。人叫什么,壶就叫什么。人走了,壶也跟着走,入那黄土,几百年后坟被扒了,壶又重见了天日。壶默默无言,壶不可能说咱几百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黄龙山下农民王老二的喝茶生涯持续了一个花甲。他每天清晨起来,去自家地垄拔几把青菜,摘几只茄子、青椒,放进一只把子弧度很长的竹篮里。搭背在肩上,然后踩着清晨残月的光亮,去一箭之地的蜀山南街茶馆喝茶。因为是老茶客,一个靠窗的座位是为他留着的;王老二一张隔夜的黄脸,在老茶客们的招呼和攀谈中慢慢鲜活起来。茶馆老板知道,王老二口袋里并无茶钱,不过无妨,茶还没喝到一半,王老二就会站起来,把茶壶盖子反盖在壶上,这个约定俗成的动作表明,他过一会儿还要回来。他去了哪里呢?老茶客们都知道,他去菜市了。他蹲在小街的街沿石条上,不用吆喝,一会儿就把那些带着露水的青菜和茄子青椒卖了。这样,农民王老二不但有了茶钱,他还有余钱买两根油条,但他自己是不吃的,一根留给儿子,一根留给老娘。这个规矩,茶馆里的人都知道。那他自己吃什么呢?两个山芋,是自己带来的,就藏在兜里。就着茶水,听着茶馆里的各式故事,王老二吃得很香。

这壶茶一喝就是60年,王老二在这里接一口气,人生里太多的风霜、劳累、委屈、不平,都被这壶茶浇却得干干净净。有一天,王老二喝茶的位置空着了。不过,并没有人占他的位置,好像他还在那儿喝茶。后来许多天,王老二一直没有来。有人捎信来说,王老二来不了了,他已经去了黄泉,大家一阵唏嘘。王老二没来得及带上那把喝茶的老壶,那把壶一直被冷落在壶架上吃灰尘,后来被一位城里来的先生收走了,说那壶虽然是乡坯,但上面有一个花甲的包浆呢,这壶应该进博物馆。于是,农民王老二虽然殁了,但他进民俗博物馆了,这事一直被茶友们议论着,最终还是老大不解。

王老二是走了,但他有个儿子,我们且叫他王小二吧。这孩子念书聪明,一直念到硕士。然后在深圳发展,据说赚了很多钱。当然人也辛苦,压力大;三十出头就谢了顶,背也有些小驼。王小二某次带着老婆孩子回家,算是衣锦还乡吧。去民俗博物馆参观,无意间就看到了父亲王老二用了60年的那把壶。起先他并不知道,这壶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讲解员嘴勤,把个王老二说了半天。王小二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隔着玻璃橱窗,他突然闻到了父亲的气息,那壶上的包浆,与父亲的额头很是相像。他甚至听到了父亲在喝茶时,喉咙口那种舒畅的呼噜声。他跟博物馆商量,愿意捐一笔资金,只是要把父亲的壶要回来。这事并不好办,哪有进了博物馆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不过,这世界上只有不诚心的人,没有办不成的事。王小二请动了当地一位领导出面协调,并把捐款增加了一倍。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名家的壶,不就是一把乡坯吗?

王小二拿着这把壶走进了父亲当年喝茶的茶馆,坐在父亲的位置上,听老辈人说他父亲当年的故事。一个立体的父亲,在朝他走来,他发现父亲原来在这世上有许多乐趣。那一刻,他理解了父亲在这里喝茶的原因,甚至他也想就在这里慢慢喝下去。他蹲在父亲当年卖蔬菜的街沿石上,谛听父亲哼着轻快的小调,他相信那时的父亲有一份自在与恬淡。王小二明白了一个道理,一生清苦的农民父亲,自有一种向生活讨乐趣的能力。这种能力与性情有关,与地位无关。王小二突然觉得,父亲比自己富有得多,也幸福得多。

王小二走在小巷里,这小巷一年四季都飘着茶香。无论时代兴衰、王朝变更,壶中沸水依然滚,茶里言语扑面香。太多的王老二把年华留在了一壶茶里,泡老了悠悠岁月,慰藉着百年人生。门楣寒碜的老茶馆里,那一排排黑苍的紫砂老壶,不知抚慰了多少潦倒失意的心灵,承载了多少普通人的欢愉和惆怅。垒起七星灶,砂壶煮三江;一个砂壶四个杯,风清月朗美紫砂。莫说它支撑着一个乾坤,也莫说它汇聚着绵绵浩气;就念叨它还能记叙些昨夜长风吧,就不枉它还能寄托些人生的念想呢。

一壶茶的学问


泡好一壶茶,这里的茶,是茶道、茶道艺术、泡茶师、茶汤中的茶;是采茶、制茶、品茶中的茶。在泡茶的时候,应摒弃所有,将茶视为唯一。

茶道之茶,是品茶的感悟,感悟茶与人、与社会、与大自然的关系;茶道艺术之茶,是说泡茶、品茶、奉茶的内涵与形式;泡茶师之茶,重在泡茶的技术手法;茶道艺术家之茶,是指在泡茶、品茶、奉茶中注入更多的艺术成分;而茶汤,可以是茶道艺术家手中的茶,也可以是我们一般人手中的茶。

以上种种,根本就在于要泡好一壶茶,茶不好,一切无从谈起。关于茶的冲泡,一般说来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人们喜欢喝,茶叶的储存、茶叶放的多少、冲泡方法的正确与否,水温的高低等,都会影响到茶的滋味,把这些做好,这茶才合格,人们才喜欢喝。第二个层次是茶的色香味俱佳,如同珍馐美味,拿在手中品在口中,恋恋不舍。第三个层次是恰如其分的表达出茶性,结合茶的成长环境、茶的年岁、茶生长的土壤条件以及茶具对茶的影响,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我们要讲茶道,茶文化,起码要达到第一个层次。要讲茶道艺术,泡茶师,那要做到第二个层次。至于第三个层次。如果要成就茶道艺术家,要做一件完美的茶汤作品,那么就一定要达到第三个层次。

一壶茶的学问,关键在于泡茶的信念,身体洁净,精神放松,备好一切器具,有条不紊,不急不缓,如画家之作画,如书法家之挥毫,全神贯注,一心一意,如此才能泡出好的茶,与茶道方有益处。

一壶茶与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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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鸡汤”在网络上的释义为那些读起来可振奋人心、让人充满正能量的语句。当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一类的“心灵鸡汤”是受用的。近日,刷朋友圈时,总能不时地看到这一碗“心灵鸡汤”,“年轻时就释怀与淡泊,是没有希望。”

不同的人对这句话的解读定是不一样的。就好比是一壶茶,品的人不同,心境不一样,尝到的滋味也是不一样的。如上的鸡汤文换句话说就是,年轻是该奋斗的年纪。如是说法,难道年轻人就不可以释怀与淡泊吗?

中国人提倡以“和”为贵。此处的“和”不仅指的是社会的和谐和安定,更重要的是一个人要保持内心的平和。人的安稳与清净,才是社会安定的基础。因此,无论是什么样的年纪,释怀与淡泊都是需要的。这一提倡与中国茶道的精神殊途同归。

茶道是什么?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茶道”一词从使用以来,历代茶人都没有给他下过一个准确的定义。中国茶道与日本茶道有不同之处,中国茶道的不同派别对茶道精神的理解又是不一样的。

“武夷山茶痴”林治先生认为“和、静、怡、真”应作为中国茶道的四谛。因为,“和”是中国这茶道哲学思想的核心,事茶道的灵魂。“静”是中国茶道修习的不二法门。“怡”是中国茶道修习实践中的心灵感受。“真”是中国茶道终极追求。

小编是认同林治先生的茶道观点的。茶道,清、静、寂、和,一壶茶囊括了宇宙万物,品一壶茶,犹如置身宇宙太空,方觉自身的渺小,如此,何不释怀与淡泊,现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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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壶茶


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一篇《花间一壶茶》,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百无聊赖之际翻了些小诗来看,以填补空虚的心神。“遍寻偷闲处,花间一壶茶。古来茶中最有情,性本不移味元贞。茶水意浓难相离,此生无悔只为卿。”读罢,便觉得此小诗甚妙。

听说,冬天是最适合相爱的季节,或许是因为有互相取暖的因素在吧。万物萧条,散落一地的落叶,光秃秃的树干,难以一见的艳丽花朵,空气里只留有瑟瑟的寒气,心有余,想到旷野里去翱翔,却被自己一一掐断。

遍寻偷闲处,花间一壶茶。愈是寒冷,仿若时间都变慢了一样。总觉得做了许多事,听了许多歌,时间滴答滴答的,像极了银发飘飘的老头子。夜深沉,一杯清茶,慢慢品味,你会发现,其实每一片茶叶都嵌着是一个故事,给人带来一份灵感。一壶茶,一炉香,一杯清茶一份心情。记忆的碎片丝丝缕缕,挂在眉梢,终日凝眸。

景幽,心亦幽。逛下花鸟市场,带回来一些干花,翻找出一个小口的玻璃瓶,将它们一一插进去,幽暗的室内,因为这一簇小花变得明亮起来。泡一壶茶,任思绪飞扬。这一刻,我也只是想听听故事。

每一个人都是喜欢听故事的,而喜欢讲故事给别人听的却少之又少。此刻,我带着极大的耐心与兴趣,倾听茶中的故事。黄茶的凄美,绿茶的青春恣意,铁观音的忠义,黑茶的沧桑岁月……

冬日暖茶,听听心事,茶淡,心淡,茶香,心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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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泡一壶好茶,可上天只给了我一壶冷水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追求,或名,或利。人生,也因为有了追求而变得更加精彩。

人充满追求的一生,就如同一个努力地去泡出一壶好茶的过程。上天公平的给了所有人一壶冷水,但上天也十分自私的给了极少部分人柴火。对于那些没有被上天眷顾的人,他要想泡出一壶好茶,除了要努力的找到茶叶,还要首先找到烧水的柴火。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努力的想去泡一壶好茶。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努力过,连柴火也懒得寻找。他说,我不喜欢喝茶,那一壶冷水足够满足我了。因此,他就只能一生都在喝冷水。有些人,他努力了一点点,找到了柴火,但是没有去找茶叶。也算可以吧,至少喝上了开水。有些人,就更加努力一点,找到了柴火,还找到了一些茶叶。满足了,终于可以泡上一壶好茶享受了。还有些人,始终都在努力,不仅找到了好柴火好茶叶,还把上天最初赐予的破茶壶也换了,喝上了最好的茶。

这四种对喝茶追求不同的人,也对应了四种不同追求的人生。第一种就是那种普普通通、安于现状的人。就像大家熟悉的放牛郎,一辈子最大的事就是放牛,然后娶媳妇、生孩子,再放牛,如此循环。第二种人有点追求,但很容易满足现状,没有太大的追求和抱负。这就像多数进城打工的知识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他们只为能多赚点钱改善改善家里的生活。第三种人就好比大多数的有较高文化水平在较好的领域打拼的人。他们过着相对满意的生活,生活质量也比较高。第四种人就像各行各业中的领头人物,他们是这行的泰斗,有着十分成功的人生,受人敬重,也过着高质量的生活。每个人不同的追求,决定着他们将获得怎样的人生。

毫无疑问,第四种人的生活是十分让人羡慕的,但支持他们那份追求的肩膀并不是谁都能拥有。并不是说前三种人就没有第四种人的那种追求和抱负。他们也有过,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这种追去和抱负就只存在过他们的脑海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们自己首先放弃了,所以无法锻炼出一双能承载这种追求和抱负的坚强臂膀。

但是,虽说第四种人生追求是最好的,也是最完美的。但也并非意味着所有人都应该去追求,也并非说明前面三种人生不好。选择做第一种人的那些人,他们的生活无忧无虑,不用去考虑太多生活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种生活就像世外桃源,是自由的,是美好的。选择做中间两种人的那些人,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后,也基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会有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所以,这种人生也是美好的。而选择做第四种的人,他们的一生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为了维持自己的追求,时刻都在奋斗着,享受的机会实际上不多。其实,这也说明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你的心能承受多大的痛苦,你就能承载起多大的追求,从而收获到相应的人生回报。

上天想让我们泡一壶好茶,却只给了我一壶冷水。想喝茶,还是想喝冷水,没人能帮你做决定,这得听从你的内心。认真的去听听你的内心的声音,听出来了,不管最后是喝着冷水,还是喝着一壶好茶,你的内心都是愉悦的。因为,这就是你内心的声音,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古人卖文赚取一壶茶


自古文章不值钱。一家文摘杂志,冠以中华两字,名号大,印刷大气而精美,看其版权页里,还在美洲欧洲开有分号的。鄙人有文章两篇被其选载,上网查悉后,鄙人又是寄信,又是发电子邮件,还打了几个电话。半年之后,稿费来了,两文三千字,得酬三十元。还有一家杂志,原创与文摘俱具,征稿启事撩人心魄,自诩千字千元,鄙人亦有两篇入选,近乎喜欲狂,此回当捡金元宝矣,稿费至,四十元。卖文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近来物价那么高,以如许碎银子,身上衣裳恐怕没得穿了,口中食呢,也只能去喝西北风。

卖文不只可喝西北风,还可喝茶。鄙人当过十年刀笔吏,剪刀加糨糊,浪得了一些浮名,浮名不太盛,其心一何苦。十来年间,不管钱不管事,只管三千汉语常用字,

抄文无算,永无尽头,搞得人近乎神里神经,多少次狂犬病发作,打印斗大之字,上书:求求您,行行好,莫叫我,写报告,乖君意,伤我脑云云。然则不敢挂到门市,只是锁在自家抽屉,每有领导口令来,莲子苦心荷花样,依然还得笑脸逢迎,装着没事,苦啊。于是不想再进步,弄了个老大嫁做商人妇的闲职,逍遥自在,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是望领导而常躲,但一个机关,低头不见抬头见,而况一部手机,让人无所遁形,多有被其抓伙夫之时。再弄剪刀加糨糊之事,已非鄙人本职,当是有偿服务焉。三更灯火五更鸡,脑浆搅和糨糊之后,所得者何?多是一壶茶。比如一日,领导捉我写调研报告,报告成,恰好领导从云南调研回来,顺手给了鄙人一包云南三道茶;比如一日,领导从二把手跃升一把手,捉我写履职演说,到得其办公室交稿,其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福建大红袍,一百克装的;比如一日,领导欲写大函给其领导,一表忠心,二唱风雅颂,捉鄙人操刀,事成,领导硬塞给一大包珍品铁观音,一大包里有十小包。

喝茶是能够把人喝穷的。《清稗类钞》记有一丐,就是喝茶喝穷的。此丐一日入富贵人家,富翁好茶有好茶,丐倚门斜睨:闻君家茶甚精,能见赐一杯否?富翁哂曰:汝乞儿,亦解此否?丐曰:我早亦富人,以茶破家,今妻孥俱在,赖行乞自活。珍品之茶,多是贵的,这般三道茶,这般大红袍,这般珍品铁观音,以鄙人不上千元之工资,哪能喝得起?要喝,恐怕也将以茶破家,只能倚门向人问能赐一杯否。宋之黄庭坚多以小龙团赠人:曲几团蒲听煮汤,煎成车声绕羊肠,鸡苏胡麻留渴羌,不应乱我官焙香。苏东坡见之曰:黄九怎的不穷?那么爱茶,又要送人,万贯家财也会吃穷的。而鄙人饮好茶不至于穷,幸喜能卖文得茶焉。文人卖文,是一大俗事,茶人得茶,有小雅。有雅,当不计得失。白石老人买大白菜,见乡下小伙子之白菜又大又好,趋前相问:白菜多少钱一斤?小伙子认得人,笑道:此菜不卖钱,只可以画换。白石老人买来宣纸,提笔抖腕,俄而,一幅淡雅清素的水墨白菜画成,小伙子即把整车白菜送了,白石老人怪不好意思的,一幅画换这么多白菜呀?这么着,我还给画一只蚂蚱。

与贫民做生意,不能贵,一贵人掉价;与领导做生意,谁敢讲价钱?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与官家做生意,能得一个子儿是一个子儿,还想怎么样?一车炭,千余斤,一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值。大红袍,一百克,铁观音,十小包,充当鄙人之文价绰绰有余,所以,鄙人这老百姓呀,今儿个真呀真高兴。独居寒舍,时时品之,也是一大乐。本来鄙人是不敢要东西的,哪里敢向领导索贿呢?若领导真甩给美元人民币等黄白之物,不知道鄙人这张小脸将成什么一阵黄一阵白的怪脸了,怎么也不敢出来混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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